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营销团队拿不到钱，直接撂挑子走人，公墓闲置，最终落到了我表哥手中。

去实地考察时，我是坐的我表哥的车。

车刚到山脚下，我便感觉浑身不适。

仿佛戴了一个湿透了，且无法摘下来的N95口罩一般，我需要很用力的呼吸，才能将窒息感减轻一些。

我跟表哥说了好几遍，他却满不在乎。

实地考察结束后，表哥仿佛疯狂了一般，整日里都想着将公墓承包下来。

每一次他跟我说起时，双眼便会散发出激动的精芒，而我，则会立刻陷入戴着湿口罩的幻觉。

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，我难以忍耐，背着他找了个道士。

哪知，道士刚到山脚，便一拱手，道：“这里我看不了，另请高明吧。”

我把这事儿告诉了表哥，他却说：“无所谓，都做这行了，谁还怕这些啊？”

之后，他好像中邪了一般，谁劝都不听，好似被鬼迷了眼，掏空了腰包，背上了债务，签下了合同，方才察觉到公墓卖不动的真正原因。

周边的三个村，都有传统习俗，土葬。

国家九七年就启动了强制火葬的法律，但他们仍旧保持着传统土葬的风俗。

02.

若是那时候，我劝他割肉离场，把这破摊子扔给下一家，兴许他的下场，不会那般惨烈……

其实，表哥已经输了。

可是，他如何能甘心？

即便过去了十多年，我仍旧记得那一天。

他决定最后一搏。

承包了公墓三个月后的某一天，表哥突然将我叫进了办公室。

“你最近是不是很缺钱？”

他语速很快，很急，恍惚中，仿佛身上压了一只巨大的蟾蜍。

蟾蜍的脑袋上，刻着贷款二字。

“谁能不缺钱啊？”我调侃着反问道。

“不是那个意思，我记得你女朋友和你谈结婚了吧？”表哥再度问道。

我看着他，表情古怪。

黄瑶的父母跟我要三十万，直言当买断钱，这是我迫在眉睫的困境。

为此，黄瑶也打了两份工，白天上班后，晚上还要去酒吧当服务员。

直到现在，我还是没法确定，当时我究竟是出于想要脱离贫困的困境，还是真的因为黄瑶夜里咬着枕头流下的泪。

我点头了。

“我有个挣钱的法子，很快，但是很缺德，你敢不敢做？”

表哥的话，如我所料。

02

答应下来后，我才知道，他所谓的活，竟然是装神弄鬼！

公墓附近的三个村里，平乡村距离最近。

他的目标，正是附近的平乡村村民，李青。

李青的父亲，两天前出了车祸，在地上剌出接近十米的血痕，浑身上下血肉模糊，当场咽气。

现在正是停灵的第三天。

按照平乡村的规矩，今天天亮之前，便要下葬。

表哥找了个化妆师，将卫生纸揉碎，裹成胶水状，粘满了全身，而后用道具血浆淋了自己个遍。

当天晚上，我放哨，他翻墙，进了李青的家。